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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實之間

后疫情时代,传统购物商场如何「疫」境求生?

全球新冠疫情不但加速了早前预示的一些生活模式转变,例如越来越多人转向网上购物,更将讨论聚焦在未来传统购物商场在城市里所扮演的角色上。

在英国我们正目睹一个矛盾的情况:一方面,随着网上购物越来越盛行,一些大型零售商店如 Debenhams和Top Shop在毫无预兆下宣布破产,市中心名店街早已风光不再;另一方面,城市更新所导致的士绅化,导致社会两极分化,楼价被急剧推高,原居民因为无法负担而被逼搬迁。

可持续规划及设计议题益发重要,可是,大家一直谈论的智慧城市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要成功建造实智慧城市, 必须配合以可持续和韧性发展策略,才能相辅相成。“我们采用实证为本的方式进行城市设计。”欧华尔项目总监Philip Clarke解释数字场所营造(DPM)背后的原理。欧华尔开发的这套城市数据分析工具,将有助大家清楚掌握城市运作的方式。

欧华尔在设计过程中应用数字场所营造技术,让建筑师和规划师通过分析行人流量及观察移动特性,对设计及建筑形式进行有效评估。“DPM有助在项目资产增值的过程中创造价值。”欧华尔的创始董事罗健中解释说。他对数据研究的兴趣始于一次与英国研究团队的合作。该团队为世界各地的综合发展项目进行了非常深入的研究,结果发现,只要能挖掘现有购物商场的潜在价值,不但能避免项目逐步走向衰落,更可替客户节省因拆卸及重建项目而产生的庞大开支。

事实上,DPM对实践可持续目标亦有重大贡献。与其将老旧的购物商场推倒重来,造成资源浪费,欧华尔会对项目的所在位置进行抽丝剥茧的评估,很多时候,这些购物商场纵然不再受到消费者的垂青,却仍有其存在价值。数字场所营造并非通过单单粉饰建筑外墙以延长建筑物的寿命,而是根据建筑物和其所在地方的社会空间及文化动力,作出以实证为本的策略性改动,从根本上提升项目的价值。

欧华尔数字场所营造主管Philip Clarke认为,这套城市数据分析工具让我们能够有一个量化的方法去进行项目活化,这并非纯粹将购物商场内的每吋空间货币化,而是从人本出发,为消费者创造更好的购物体验。

正如Philip 所指,DPM是一门极其复杂的工具。“将城市细分成工作、购物、娱乐等单元空间的规划分法已经不合时宜。”他解释道:“在一些发展得非常成功的城市里,这些功能空间并非各自独立,而是互相重叠、多元且互通。”他的主要工作是从文化角度,去剖析一个成功场所背后的组成结构。“尤其在传统零售商场的层面上,固有的营运模式已经过时。”他谈道:“千禧和Z世代已成为城市最主要的活跃公民,他们喜爱具体验性、互联的生活方式。”

大大小小的企业不免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纷纷转移商业走向以应对新时代的文化需求。普立兹克建筑奖一向表扬对具前胆性设计作出杰出贡献的建筑师或工作室,2021年的获奖单位为来自法国的二人设计组合Lacaton & Vassal,有别往届得主,他们最为人熟悉的作品大多非新建项目,而是改造和活化居多,一如评委和媒体对其作品的一致评价--- 修复滋养,以人为本。

一直跟欧华尔有合作关系的客户对此应该不会感到陌生,很多开发商倾向对其物业组合进行现有资产提升,如非必要都避免整幢拆卸或重建。与其推倒重来,我们会对现有建筑物进行仔细研究,透过升级改造,重新定义建筑与公共空间的关系,甚至乎提升毗连公共空间的设计。

在北京三里屯里,我们透过注入开放城市概念,将市中心片区变成一个社交平台,成功建立起属于该区的社区网络。这些公共空间与其他商业空间同样重要,设计强调人本尺度,容许其他使用者可按需要自行改造。开放城市的设计概念,将阳光和景观引入项目中各个区域,加上灵活多变的公共空间,可用作外摆餐饮或表演艺术用途。在项目的不同阶段中,DPM城市数据分析能帮我们洞察使用模式的转变,准确掌握社区的转型,从而延长建筑物的生命力,释放空间的最大潜力。

北京三里屯太古里项目正好体现了,当一个项目经过重新调整和定位而成功开业后,并非代表数字场所营造工作的终结,而是进入下一个场所维护阶段。欧华尔会持续对项目进行使用后定期评估,确保我们与客户最初制定的使用模式和场所营造叙述,能够保持与时具进。

北京三里屯太古里

诚然,数字场所营造也无法预示到新冠疫情的爆发,以及其对实体零售行业的冲击。

后疫情的中国正值购物疲劳,中端购物商场出现过剩情况,各大开发商都忙于为项目重新定位,奇招尽出以吸引顾客回来消费。以往可能只需要简单装修一下室内空间,或开设一、两家Pop-up游击手工店。“如今我们要将购物商场的单一性打破,创造能吸引不同层面的顾客——主流及小众——的多元化环境。”Philip解释具体上如何操作:“这意味我们要创造和策划灵活和优质的公共空间,用作举行聚会和活动,并在周边配置具有吸引力的租户,发挥协同效应。”

面对疫情对实体零售业的冲击,Philip认为扩增实境技术能够协助零售商重塑一些失落了的社交体验,从而吸引消费者到访。“我们利用跨媒界叙事手法,创造可供大众分享的互动体验,诱发出各种充满玩味的城市互动,在目前的零售环境下非常受欢迎。”他指当中关键是容许普罗大众参与进来一同创造,不断引发新意念,同时培养持分者的认同感。

在英国高街,由于商户过分倚赖传统零售模式,处境岌岌可危。Philip更观察到在欧亚两地,新冠疫情加速了很多商店的倒闭。“零售业以往多由经验和直觉主导,再配合地产业的既有经济周期,然而这种做法已经不合时宜,取而代之的是以实证为本、区域专属的研究,让一个场所在面对不断转变的市场需要时,能够有足够可靠的资讯去作出各种商业决策。”他认为,新冠疫情扰乱了全球各行各业,地产行业单凭直觉行事已经不再奏效,我们需要一个由社区、文化和城市连通性作主导的全新叙事手法,为城市重新注入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