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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图书馆:兼容工作及玩乐的社区场所

玩耍,从来都是最好的学习方法。一旦社区肯定了其对人们工作和玩乐的重要性,图书馆便有了长久存在的价值。

互联网的影响无远弗届,不少人曾扬言,公共图书馆俨如已绝种的恐龙,面临被淘汰的危机。诚言,世界各地都在缩减图书馆的营运或人力资源,线上化的大趋势无疑加速了图书馆的灭亡。可是,对此唱反调的人却认为,大家低估了人类在变化中求存的能耐。面对时代的转变,图书馆非旦古老石山,还一直求变求存,背后全基于一个原则——求知和学习是维持高教育水平人口的重要工具,让他们能够随时为社会作出正面贡献。

19世纪中期印刷业发展蓬勃,公共图书馆大行其道,流动图书馆亦相继出现,由早期的马车形式,到后期由货车改装而成,它们在南美洲穿州过省,为居住在偏远地区或行动不便的爱书人,送上各种读本。有追看少女侦探《Nancy Drew》或Ray Bradbury科幻小说的小朋友,对于社区流动图书馆每星期一次的到来极为期待,一解大家的书瘾。楼梯或走廊里经常充斥沉醉在书海里的人,阅读角由是应运而生。其后随着读书具乐部,以及为长者或儿童而设的活动相继出现,图书馆特别辟出空间以切合活动的需要,在大大小小的社区,图书馆逐渐发展成为不同背景、年龄或收入人士的聚会场所。

随着人们阅读习惯的改变,图书馆自然地随之演变。2002年,伦敦开设了首家Idea Store,他们将传统图书馆重新包装,在量身设计的空间里,加入成人教育课程内容、活动及节目,成功在没有影响现有用家的情况下,吸纳了一批新用户。选址方面,商店大多集中在人流高的地区,以零售的营运模式,配合独特的室内设计,由David Adjaye设计的Whitechapel分店便是一例。同样地,Mecanoo设计的伯明翰图书馆,于2013年开幕时为英国最大型的公共图书馆。图书馆立面上的闪烁纹饰由许多个互扣圆形组成,极具特色。馆内藏书同样丰富,其中的莎士比亚纪念馆里便收藏了其多本文学巨著《第一对开本》。图书馆经常会为小型企业举办定期工作坊,谷歌亦租用了其中一层作为其数位课程总部。

近一点的案例,有李晓东设计位于北京近郊的篱苑书屋,以及David Adjaye设计的南韩光州河阅览室,同样以建筑作为平台,透过学习及换书活动鼓励社区互动。两间图书室的外形突出,引人注目,并且采用在地的熟悉物料所建成,让人们可各适其适地运用空间——诚言,并非所有到访者都是冲着看书而来的。篱苑书屋位于中国首都的郊区小镇,一间隐身于山林间的书屋,融入自然,景色清幽,藏书全由当地居民捐出。至于伫位于光州河畔的光州河阅览室,灵感源自韩国传统建筑,开放式的展亭欢迎任何人士,在大自然的环抱下休息或沉思,悉随尊便。

另一边厢,MVDRV设计的超现代天津滨海图书馆,与环境优美的篱苑书屋及光州河阅览室截然不同。项目位于天津的新发展区内,采纳内朝式结构设计,馆内的圆形中庭下方有一个巨型的发光球体,全白色的波浪纹书架往上层层蜿蜒,铺天盖地,令图书馆化身成一个充满未来感的知识宝藏。在这里,人人都可找到能静静看书的小角落,低层书架之间的通道通往研习及阅览室,流线形的书架可同时作长櫈供人闲坐。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图书馆成为拍摄婚纱照的热门景点。只要在这里待上一个下午,不难看见多对新人同时在馆内不同地方取景拍照,好不热闹。

成都太古里方所书店

正当图书馆转移目标,采用零售模式去吸纳更多新用户,零售书店如诚品和方所则摒弃了硬销策略,改为将买书这个消费行为变得更灵活和多元化。以台湾为总部的诚品为了鼓励顾客在店内随意浏览,除了书本以外,还提供服装、生活及零食等其他产品,种类罗万有,而公共空间更会不时举办新书发布或相关阅读活动。方所位于成都太古里的分店,除卖书外还设有咖啡厅,同时售卖当地设计师的产品。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欢迎顾客在店内随意闲逛、逗留,不会有被逼购物的压力。诚品和方所明白到,要令生意取得成功,关键是要赢得顾客的长久忠诚,为他们提供舒适的消费场所,才能塑造能引起顾客共鸣的品牌价值。

位于香港铜锣湾的打书钉

回到香港,店铺租金高昂,假如要成功营运一间另类图书馆,寻找私人机构资助可能是一个出路。打书钉是香港第一家人文图书馆,提倡人人自学及知识共享,馆里藏书逾万本,全由香港多位文化学者所捐出,供大众自由阅读。打书钉幸得一位业主的慷慨解囊,得以在香港铜锣湾的心脏地带觅得合适的地方,方便爱书之人前来阅览藏书,馆内更计划让用户在这里举行临时或快闪活动,广邀社区人士参与其中。

图书馆一直努力转型,去迎合新世代用户的需要,同时也引入更多趣味元素,以吸纳更多人造访使用。只要人们对场所建立起归属感,学习便会由被动变为主动;玩耍,从来都是最好的学习方法,一旦社区肯定了其对人们工作和玩乐的重要性,图书馆便有了长久存在的价值。